◎ 採訪整理/江曉雯(新竹辦公室秘書)
二〇二一年十月,人本和宋國鼎議員、王婉諭委員聯合召開記者會,揭發照南國小一年級楊姓導師體罰、羞辱學生,以及學校、教育局極力包庇等問題。(相關報導請見文末註)事發一年後,受害學生家長回想當時,仍心有餘悸地說:「這真的是我看過最誇張的老師,以前自己讀書的時候難免也會遇到會打手心、處罰的老師,但會說出像『白癡、笨蛋、不正常、領國家補助』等歧視性言語侮辱的老師,真的是第一次遇到。」
家長一開始也懷疑會不會是自己小孩的問題,尤其是入學後,因為小孩上課不專心與同學發生衝突,多次接到老師打電話要求加強管教、要求小孩就醫。但家長發現,即使聽從老師指示勸誡孩子、甚至也到診所就醫,檢查一切正常,都好像無法讓老師滿意。孩子依舊被老師嘲諷:「你媽媽說你很正常,你哪裡正常?」老師甚至打電話給孩子就讀過的幼兒園,怒斥幼兒園沒跟家長說實話,說孩子就是有病。
家長開始覺得怪。某天孩子在洗澡時,很高興的對家長說:「今天終於不是我被打了,是王〇〇。」家長看到小孩因為沒被打而開心的模樣,覺得不可思議,決定錄音蒐證,結果發現情況遠比從孩子嘴裡得知的嚴重百倍。當時先求助宋國鼎議員,爾後校長、教育處皆無處理動作,便向人本求助。
「因為人本介入,學校開始有動作了!」家長說:「除了我以外其實也有其他家長去說,宋議員也去說了,但不管我們怎麼跟學校反映、溝通,好像都沒有用,他們只覺得這是個案、是小孩的問題。」
家長談到人本在處理過程中給自己的感覺:「就是很專業的組織,特別是教育專業跟行政程序上,讓學校馬上組成調查小組進行動作。在處理的過程中,協助我們整理手中龐雜的資料,很有經驗並且清楚紮實,像是列舉有多少孩子曾被老師體罰、辱罵、不准下課等等,一整理出來,就是很明確的證據與資料,顯示這是一整個班級的事情,是老師不適任的問題。過程中也循序漸進,不管是發文、追蹤案件以及最後召開記者會,所有的步驟,都讓我們覺得有強大的後盾支援。」
談到案件目前的結果是否符合當初預想與期待,家長苦笑:「其實我們最希望的是這樣的老師可以離開學校,但至少現在他已經離開原班了,事後也有其他家長甚至是學校老師說:『謝謝有人願意出來申訴楊老師!』看到這樣的回應,真的鬆一口氣。」接著又說:「以前楊老師專挑剛入學的一年級教,經過這次,至少他不敢光明正大的繼續欺負這些小一新生。」
家長想到因為自己出來舉發,能夠讓班上學生不會繼續遇到楊老師,就覺得慶幸。但要能讓像楊老師這樣的不適任教師,可以在這樣的包庇體系中被解聘,還有一大段路要走。「幸好有人本,人本在處理申訴案,提供家長很強力的後盾跟很大的信心。」
註:〈苗栗照南國小師遭控精神虐待小一生 人本批體制包庇〉,公民行動影音資料庫。https://www.civilmedia.tw/archives/105792